“聂总，你来讲两句。”陆恒宇说。

“好的。”接过陆恒宇递过来的话筒，聂薇收回了视线，“首先，我代表公司欢迎新同事的到来！”她大声说着，以便将那个不远处脑袋又垂下来的人惊醒，她的目的达到了，那颗脑袋终于抬起来了。

凌波又在自己胳膊上用力掐了一下，终于又清醒了过来，原来现在轮到聂薇开始讲话了，应该与自己无关，她此时应该不会注意到他，为了避免打瞌睡被别人看出来，他向前挪了一下椅子，将两只胳膊放在桌子上，面前摊开一个笔记本，右手拿着一支笔，左手支着下巴，头微垂，视线向下，看起来像是在专心做着笔记，没有人看到他的眼睛其实是闭着的。

像冬天的太阳照在身上，也像在温暖的床上盖着厚厚的被子，全身都很舒坦，凌波脑袋沉得抬不起来，聂薇的声音听着像浮在云端，感觉离得很远，他知道自己又在打瞌睡了，可现在却连抬手掐自己一把的力气没有，好想一直陷进这失去自我的感觉中。

可这舒服的感觉没有持续两秒，耳膜好像被尖利的东西刺了一下，然后是嗵的一声巨响，他猛地惊醒了过来，额头莫名其妙的疼痛，他睁开眼睛抬手揉着，这才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，全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，他这才明白那声巨响就是自己脑袋磕在桌子上撞出来的，而刺穿耳膜的声音是聂薇手里的话筒发出的电流声，她此时正一脸愠怒地看着他，一旁的陆恒宇看着手中的一支笔，嘴角淡淡地笑着。

“现在是上午十点十分。”聂薇看了一下手表，她此时强忍着怒火，“我们公司管理是很人性化的，如果有同事昨天加班到很晚，今天实在太累，你可以提前和我打一声招呼，在家里休息好了再来也是可以的。”她死死地盯着凌波说。

“对不起。”这件事推不到别人身上，凌波只得道歉。

“凌组长，你没事吧？”陆恒宇摸着自己的额头问。

“没事。”凌波平静地说。

“没关系，开会时间就是用来打瞌睡的，我参加集团会议有一次脸直接栽到面前的咖啡杯里去了。”陆恒宇笑着打圆场，许多人跟着笑了起来，没笑的只有少数几个人，其中有聂薇和凌波，不过这事就算过去了。

直到会议结束莫北方都垂着脑袋双肩不停地抖动，凌波恨恨地踹了他一脚，“你笑够了没有？”

“我哪里笑了？”莫北方抬起头抹了一把眼泪，“波哥，我在为你难过。”

“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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